2021年5月30日，由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院主办，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承办，中国智慧研究院、《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编辑部和《思想与文化》编辑部协办的华东师范大学“哲学之道”第十二届博士生学术论坛在上海闵行举办。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系主任刘梁剑教授，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副系主任、中国智慧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朱承教授，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党委副书记武娟老师，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潘斌、张留华、苟东锋、徐竹、王韬洋、牛文君、陆凯华等老师，以及来自北京大学、复旦大学、浙江大学、南京大学、中山大学、吉林大学、南开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武汉大学和香港中文大学等20多所高校的博士生参加了论坛。本次论坛共收到来自全国56所高校的220多篇论文，经专家评审，最终评选出44篇优秀论文参会。

开幕式

开幕式上，哲学系系主任刘梁剑教授发表致辞。哲学系博士生公维敏作为学生代表发言。在致辞结束后，张留华教授做了题为“何谓逻辑必然性”的主旨演讲。

刘梁剑教授代表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对来自全国各地高校的博士生们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刘教授指出，“哲学之道”博士生论坛历史悠久，是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培养的“品牌”项目。论坛的创办，旨在搭建一个面向全国的交流平台，让不同学术传统的同学走到一起，共同探索何为哲学、哲学何为，探索哲学如何同现实生活、科学技术前沿等领域实现良性互动。 “哲学之道”最终是对于“道”的追求，即通过哲学到达“道”。

学生代表公维敏在发言时，从博士生角度分享了她在华东师范大学读博的学习、生活感受，认为“哲学之道”博士生学术论坛是对冯契先生“化理论为方法，化理论为德性”的思想的实践性诠释；通过学术论坛能够让博士生们在成己成物，相互成就中促进智慧的生发，从而进一步拓宽自己的学术视野，增强自己的学术修养；祝愿大家能在学术争锋中收获友谊，找到志同道合的学术伙伴。

在主旨演讲中，张留华教授首先通过常用的日常语句，引出我们在生活中会出现的“逻辑推理”而且有时还会引入“（逻辑）必然性”一语。而在逻辑必然性的语境下，语气在判断力上的强弱也会发生变化。正因为这种“逻辑必然性”具有一种比实然判断更能显示理智严格性的力量，哲学家们虽然不做实验研究、田野调查和数据挖掘，依旧被认为可以通过在概念领域里说理论证，发挥Armchair Philosophers的独特作用。通常认为，逻辑学（尤其是现代逻辑）满足了哲学家们的这种需求，或者说，前者正是应此种需求而诞生的。

张留华教授指出，现代逻辑教科书中，一般的“逻辑必然性”以一种代数记法刻画为一般化形式，比如：分离率、双重否定率、不矛盾率等上述各类常见的“逻辑必然性”以及其他不太常见但依然属于logical truths的公式被统摄于一种可靠且完备的形式系统之中。在很多人看来，哲学家们只要掌握现代逻辑所提供的这些logical truths，就可以借此评判哪些哲学争论具有逻辑上的必然性。然而，后来随着各种非经典逻辑的出现，并与经典逻辑长期并存，到底哪些是哪些不是logical truths，开始成为逻辑学家内部争论的焦点。所有这些，是W.Quine所谓的“逻辑经验主义之间”焕发出一种“逻辑哲学”层面的重大关切：当代逻辑学中相互“竞争”的logical truths如何能代表逻辑必然性？作为logical truths的“逻辑必然性”究竟意味着什么？张教授认为，当我们谈到多元逻辑时，常常会提到R.Carnap基于“宽容原则”而倡导的“逻辑的百花齐放”。在Carnap看来，现代逻辑所作的系统建构工作，实质上是对于我们通常所谓“逻辑必然性”的一系列“阐释”工作，即把我们广为熟悉却多少有些不够严格的概念转换为一种严格化的、可组织进入概念系统的新概念。

Carnap的“宽容原则”以及“阐释观”，至今影响着主流逻辑学家的研究方式。然而，基于如此宽容的逻辑多元论，我们还能相信现代逻辑真正回答了哲学家们一直以来所关注的“逻辑必然性”问题吗？种种困惑似乎在表达一种抱怨：基于Carnap所谓的“阐释”，现代逻辑所提供的“规范”有点“软心肠”，至少对有些人来说，可能是难以接受的“消极无为”。

张留华教授引用Lewis Carroll的观点，即关于“逻辑必然性”不强迫我们做什么，逻辑上所说的必然性并非是一种外部强制性，应该强调它与“物理必然性”的不同。也就是说，逻辑必然性是自我强制性的（self-imposed）。作为一种社会约定，“逻辑上的必然”其实就是“逻辑上的必须”，它是一种默会的社会约定。其他人的偏离和不遵守，并不意味着在某人那里的某种“逻辑必须”或“社会约定”被驳倒了。毋宁说，他们由于选择了不同的锚点实际上已经抛弃了这种约定或“游戏”。现代逻辑学家的贡献或是在于：他们通过logical systems为我们例示了人们的stock of beliefs（或“语境”“锚定点”“正常情况”）可以是什么样子，又可能存在差异。

张留华教授还就最新的人工智能的逻辑等问题进行了介绍，同学们在报告结束之后，纷纷提出自己的问题和观点与张教授进行交流互动。

分论坛

本次论坛根据入选论文的选题分为4个分论坛，每个分论坛9-10位同学汇报论文，刘梁剑、朱承、潘斌、王韬洋、牛文君、徐竹、苟东锋、陆凯华等老师担任点评嘉宾。

分论坛A由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博士生吴越强主持，先后有10位同学进行了论文汇报。复旦大学博士生张新汇报了论文“正义与德性——荀子政治哲学新探”的报告，中山大学博士生王汗青汇报了论文“《庄子·大宗师》‘与造物者为人’辨正”，华侨大学博士生余敏汇报了论文 “由养生而逍遥——憨山德清《庄子内篇注》述评”，西北大学博士生李艺臻汇报了论文“顾亭林之‘正音’论”，南京大学博士生杨云荃汇报了论文“荀子与思、孟心性学问题辨正”，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倪超汇报了论文“心、气、形：孟子功夫论的三个维度”，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康俊辉汇报了论文 “论牟宗三、冯契的科学知识普遍性成立的形式逻辑条件”，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孙玲玲汇报了论文“《中庸》‘率性’之‘率’字诸问题刍议”，中国人民大学硕士生张雪枫汇报了论文“从牟宗三到杨国荣——‘致知格物’之‘成己’与‘成物’”，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杨超逸汇报了论文“伦理世界中致知与力行的合一——道德的能力之知或动力之知争论的王船山方案”。

苟东锋副教授和刘梁剑教授对十位同学的汇报进行了点评。苟老师指出，张新的论文选题很有意义，兼顾了西方哲学界的相关讨论，有广阔的视野，文章的问题在于题目宽泛，新探之新没有凸显。王汗青的文章以小见大，但是人是与耦相对的合，缺乏文字训诂的基础。余敏的文章全面地介绍和梳理了憨山德清的思想，行文有一个框架式理解，同时指出了文章的一些问题，如文章对学界相关的研究不够关注，述多评少。他还指出李艺臻的文章讨论正音论背后的问题考虑深远，是否可以进一步思考音训的价值以及对正音诠释方法的反思。杨云荃的文章关注先秦儒学和思孟学派，但是在运用出土文献上仍然需要文字学的支撑，同时子思的思和孟子的思不应该简单连接。

刘梁剑教授首先提出了论文为何而作的问题，就真问题的“真确”与“真诚”向度提出讨论。随后针对大家论文的不足进行了详细的点评。他指出，倪超的文章在内圣外王问题上可以进一步讨论。而康俊辉的论文在设计牟宗三、冯契的相关比较上还可以追求更有效的论证。孙玲玲关于“率性”问题的讨论在文章的基本结构上，还有学术史的考察上应该加大关注。张雪枫的文本，实质就题目而言不足以涵括原有的内容，另外涉及到学术史的一些判断要谨慎。关于杨超逸的文本，刘教授认为就一些细节问题，比如致知与力行的合一和知行合一的区别，以及需要处理的方案在表达上要更丰富，同时将讨论对象的分析进一步深入下去。

分论坛B由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博士生罗涛主持，先后有9位同学进行了论文汇报。复旦大学博士生高诗宇汇报了论文“匿名的网络与主体的对话——福柯与哈贝马斯法哲学的比较”的报告，西南大学的博士生胡芳培汇报了论文“《判断力批判》修补批判哲学体系的重新审视”，复旦大学博士生宋佳慧汇报了论文“世界的三重本原——试论谢林1794年关于柏拉图《蒂迈欧》的疏解”，南开大学博士生王运豪汇报了论文“黑格尔是决定论吗？——重谈黑格尔的全体”，复旦大学博士生李哲汇报了论文“胡塞尔的形式伦理学与摩尔的元伦理学在基本构想上的冲突与呼应”,复旦大学博士生毕波汇报了论文“序列总体与现前视域：试论世界的被给予性问题”，北京大学博士生刘纪琪汇报了论文 “信念报告中无歧义的名字”，浙江大学博士生陈挺汇报了论文“从世界的语言到‘道成肉身’——亨利生命现象学的语言之维”，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公维敏汇报了论文“斯蒂格勒之后的巴塔耶——虚拟社会中技术危机及解决方法初探”。

牛文君副教授和徐竹副教授分别做了进行了点评。牛文君副教授认为，高诗宇的论文以现代性的困境为核心，对哈贝马斯和福柯的法哲学进行了细致的比较研究，从整体上来看其问题意识、论证的展开过程以及论文的形式均比较成熟。不过，文章本身的观点立场略显犹疑不定：其一，论文主体内容表明作者更倾向于认为哈贝马斯对现代性困境的思考和解决优越于福柯，但在结尾处又认为，无法在福柯和哈贝马斯之间做出孰优孰劣的论断；其二，关于福柯“权力”概念的解读，论文一方面强调权力是一种宰制、控制，深入到现代人的灵魂深处，使自由受到阻碍，另一方面又强调福柯的“权力”概念是中立的。对于胡芳培的论文，在选题上，牛老师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由于康德《遗著》目前还没有翻译成中文，国内学界的专门研究很少，胡芳培力图阐明《遗著》对批判哲学体系的“第二次修补”，并重新审视《判断力批判》的“第一次修补”，这一研究具有新颖性，也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然而就其具体的阐述和论证过程来看，内容的思想深度还有待进一步挖掘。宋佳慧的论文主要是对谢林关于《蒂迈欧》疏解的解读和阐发，牛老师同样认为这一选题具有新颖性，但是如果能够增强一些问题意识会更好，亦即：不仅仅局限于对谢林这篇文献的解读，而是揭示这一文献的核心观点对他后来自然哲学之建构的影响，进而关照到德国古典哲学和早期浪漫派的自然观，在这种背景之下突显谢林自然哲学的独特性。对于王运豪的报告《黑格尔是决定论吗？——重谈黑格尔的全体》，牛老师认为该论文选题虽比较常见，但在论证上具有挑战性。总体来看，文章的思路很清晰，最后也得出了比较有说服力的结论。牛老师给报告人提出的建议在于，文章较多关注了黑格尔自由概念的“理论维度”，即观念的能动性，但实际上黑格尔的自由更是“实践的”，体现在其法哲学、历史哲学之中，如果文章能补充这一面向，立论将更为完整。对于李哲的论文，牛老师指出，文章将来自两种不同思想传统的哲学家胡塞尔和摩尔的伦理学思想进行了比较研究，结合他们对康德伦理学所做的继承或批判，呈现二者的异同。关于康德和胡塞尔的探讨这个部分，文章的论述不能充分证成作者之前提出的观点，亦即：胡塞尔的形式伦理学在“形式主义”方面与康德一致，但他拒斥一种伦理的“形而上学”。文章在“形式主义”的一致性方面论证较为充分，但对于胡塞尔如何拒斥伦理“形而上学”却显得有些薄弱。

徐竹副教授指出，公维敏的汇报论证逻辑非常清晰，但其中一些说法还需要澄清，此外如果能够在论证中加入技术哲学的相关背景，可以使得文章的论证更加清楚。对于陈挺的报告，徐老师指出该论文对于生命现象学的讨论具有积极的意义。但如果能够在论述显现和语言的关系时做出更有建设性的区分的话，会对文章的整体论证起到增强作用。徐老师认为，刘纪琪的论文对弗雷格进行了非常细致的讨论，但对弗雷格的指称理论缺乏足够同情性的理解，以及是否能够在名称上作出类型与个例的区分，都是可以存疑的地方。徐老师指出，毕波的论文使用的是通过追溯现象学的起源，从而找出超越形而上学疑难的方法。但问题是，康德还有元形而上学的立场，即世界的整个被给予是否可能的问题实质是形而上学本身是否可能的问题。

分论坛C由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博士生张婷婷主持，先后有10位同学进行了论文汇报。复旦大学博士生潘裕文汇报了论文“论青年马克思视域中的‘历史时间’”，山东大学博士生向玉竹汇报了论文“唯物史观何以现实？——基于《德意志意识形态》对青年黑格尔派的批判”，南京大学博士生蔡超汇报了论文“超越‘治理术’：论福柯对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话语的激活”，北京大学博士生钟晨宁汇报了论文“马克思对黑格尔王权论证的批判失效了吗？——基于当代黑格尔解读的考察”，云南大学博士生部凡汇报了论文“论恩格斯正义理论的历史性与实践性”，复旦大学博士生金翱汇报了论文“流放劳动还是解放劳动？——在阿伦特之后重思马克思的劳动概念”，中山大学博士生荣伟杰汇报了论文“‘国家辩证法’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分工——马克思主义论欧洲落后国家的社会变迁”，复旦大学博士生闫高洁汇报了论文“《俄国革命》和卢卡奇的批评”，山西大学硕士生樊悦阳汇报了论文“记忆与历史关系的哲学考察：从希罗多德到马克思”，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胡顺汇报了论文“从贱民到工人阶级——论黑格尔与马克思贫困理论的结构性差异”。

陆凯华副教授和潘斌教授分别对论文进行了点评。首先，针对潘裕文的论文，陆凯华副教授认为选题比较新颖，但是要注意文中两个环节的时间概念内在的张力；针对向玉竹的论文，陆老师认为章节之间存在一定脱节，对于“后观念”之类的高概念应当给予解释，《德意志意识形态》文献学方面的成果也需要引用、界定和说明；对于蔡超的论文，陆老师指出文章前半部分关于福柯的论述比较详实、写的也清楚，但对于究竟用福柯对比的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还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这一点要说明清楚；关于钟晨宁的论文，陆老师认为题目和摘要写的比较好，有问题意识，但应注尽量在文章中凝练自己的观点；对于部凡的论文，陆老师认为小论文不必要过于全面，应突出重点，突出问题意识，将论述重心聚焦一个小的有价值的论题上。

对于金翱同学的论文《流放劳动还是解放劳动？——在阿伦特之后重思马克思的劳动概念》，潘斌教授认为需要从特定的语义环境与历史情境中来思考阿伦特对劳动概念的评价，同时对于文中包括“历史先验性”等概念的使用需要前提性解释与说明。对于荣伟杰同学的论文《“国家辩证法”与“历史唯物主义”的分工——马克思主义论欧洲落后国家的社会变迁》，潘老师认为将“辩证法”与“历史唯物主义”视为两个各自具有独特功能的理论框架是一个具有启发性的开放论题，但需要更具张力的解释去回应诸如“如果没有辩证法，是否还会产生历史唯物主义”之类的核心问题。关于闫高洁同学的论文《<俄国革命>和卢卡奇的批评》，潘老师认为这一选题小而精当，论述集中而文字鲜活，但在卢卡奇与卢森堡二者理论立场差异的根源、思维方式的差异方面论述稍有不足。针对樊悦阳同学的论文《记忆与历史关系的哲学考察：从希罗多德到马克思》，潘老师认为其对于希罗多德、兰克等史学在历史与记忆关系上的论述较为娴熟，但在比较马克思的历史观与马克思之前的古典史学之际，需要更为谨慎，特别是要重视思想内涵与理论主旨的本质性差异。对于胡顺同学的论文《从贱民到工人阶级——论黑格尔与马克思贫困理论的结构性差异》，潘老师认为在黑格尔的“贱民”概念与马克思的“无产阶级”概念之间既存在着逻辑上的断裂，但是也存在着理论对话的可能，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认为马克思用政治的逻辑超越了黑格尔的哲学的逻辑，目的是探究重建无产阶级革命主体的可能路径。

分论坛D由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博士生田洁主持，先后有9位同学进行了论文汇报。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刘思甜汇报了论文“CGA策略与道德错论”，中山大学博士生周宇汇报了论文“为价值理论中的‘错误理由’问题辩护”,香港中文大学博士生孙逸凡汇报了论文“Response-Dependence and Normativity”，东南大学博士生张金金汇报了论文“道德责任与道德运气的张力及其融合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刘小飞汇报了论文“盲目推理——演绎证成难题的一种回应”，东南大学博士生袁俊伟汇报了论文“品味：葛洪<抱朴子>文艺鉴赏论的一种理解”，吉林大学的博士生潘昕培汇报了论文“智力解放、教学化社会与作为起点的平等——朗西埃<无知的教师>解读”，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张烁汇报了论文“嵇康《声无哀乐论》中的声情关系及政治学指向”，华东师范大学博士生谷龙汇报了论文《天台智顗的“无诤”思想探究》。

9位同学汇报结束后，王韬洋副教授和朱承教授对同学们的论文进行了点评。王韬洋副教授首先对五位同学的论文进行了总体评议。王老师认为，五篇论文均表现出强烈的问题意识，论证思路清晰，文笔也比较流畅。但相应地，既然论文都是以问题为中心，王老师提出以下三点建议：首先，在标题拟定方面，与四平八稳的“A和B”样式相比较，更推荐“为之辩护”这样立场明确的拟题；其次，在问题描述或界定方面，可举例可说理，但要尽量清晰准确；第三，在论证结构方面，对现有研究的分析着墨较多（当然这是值得肯定的），但在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时，往往过渡比较随意，并且论证不足，有头重脚轻之感，这或许是论文修改时需要着重解决的问题。接下来，王老师分别点评了五篇论文。王老师认为，刘思甜的论文围绕CGA这一反驳道德错论的策略展开讨论，但在逐一呈现四种反驳CGA策略的观点时并未分别给予评论，使得在引出自己较为支持的新的CGA进路时，论证显得不够充分。周宇的论文对当前价值理论中“错误理由”的三个怀疑论方案（帕森方案、帕菲特方案、罗兰德方案）进行分析，并指出现有的反驳并不足以否定“错误理由”问题的存在。论文谋篇布局比较考究，可读性很强。王老师主要对论文标题可能引发的误解，“‘错误理由’的怀疑论者”等表述以及论文对“非自愿性”的解释等提出疑问。针对孙逸凡的论文，王老师提出：文章提到为一种非规范性的、后验的响应依赖型元伦理学理论扫清障碍，这里扫清的是什么障碍？后验的响应具体是怎样的？对于张金金的论文，王老师主要提出两点建议：首先，“道德运气悖论”的提出需要进一步的推敲和论证，方能使论文的问题意识更清晰；其次，论文第三部分关于自由意志本身并不需要排除运气的论证显得有些单薄，不足以支撑其想要得出的道德运气与道德责任具有融合可能性的结论。刘小飞的论文以演绎推理如何在盲目的情况下传递结论的证成（所谓“盲目推理”）这一问题为中心，并提出盲目推理的“下意识”行为是从“约定实践”而来的观点。王老师提出的问题是：从“约定实践”而来的“下意识”或许可以成为实践推理的理由，但是是否能够在认知推理中同样发挥效力，需要进一步讨论。

朱承教授指出，张烁同学的论文文笔流畅，文献解读的比较充分，并对文章的观点提出了修改建议。袁俊伟论文的亮点是对《抱朴子》及其相关的文献收集很充实、对葛洪的文艺鉴赏论梳理也相对清晰。存在的缺陷是部分观点的提炼不是很明确，有些用词还有待斟酌。谷龙的论文从思想史上的角度讲解的是很清楚的，朱老师用“即”（“无诤”思想要落实到“即”上）、“圆”（在更高的层面进行“圆融”）、“拆”（拆除门槛便无内外）、“揭”（要揭示“无诤”思想的普遍性意义）四个精炼的字分享的自己的体会。关于潘昕培的论文，朱老师认为，文本的梳理非常清晰，文章具有丰富的现实意义，对于多维理解平等有着积极的价值。

闭幕式

本次论坛的闭幕式由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博士生部部长杜春江主持。

哲学系副系主任、中国智慧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朱承教授进行了总结发言。朱老师指出，博士生作为哲学学术研究的后劲，是学术研究队伍的生力军，这次论坛展现了当代中国哲学博士研究生的扎实的学术训练、勤勉的学术精神、热切的学术关怀。在疫情仍未散去的时刻，大家克服各种困难，参加线下会议十分不易，朱老师对大家前来参会表示衷心的感谢。朱老师指出，本次论坛共收到投稿论文220多篇，经过专家评审，最终筛选出44篇优秀论文，虽仍有遗珠之憾，但通过参加本次论坛的论文，能明显的看出各位同学具有较强的问题意识，有着强烈的理论和现实关怀，对于哲学原著的掌握较为扎实，在汇报论文的过程中思维清晰，反应敏捷，准确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展现了当代中国博士生的风采。朱承老师鼓励博士生们再接再厉，在学术研究的道路上不断攀登高峰，坚持在“哲学之道”上做智慧的守望者。

北京大学博士生钟晨宁作为获奖学生代表发言。他对全体参会同学，对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院、哲学系，以及中国智慧研究院、《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编辑部和《思想与文化》编辑部表示了感谢。他认为本次论坛为同学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交流平台，在这短短的一天交流时间内，多学科、多议题、多视角的思维碰撞为以后的治学提供了灵感；作为哲学博士研究生，以自己的方式去创造未来的可能性和人生的价值，这是我们一直能坚持努力下去的动力。最后，他说到今天“哲学之道”论坛在时空上的结束，恰恰意味着意义上的绵延。散落在全国各地哲学系的我们，也终将因为思想的相似与亲切而汇聚一堂。相信在今天过后，我们会成为生活上的挚友，思想路上的同行者，他希望在以后的学术生涯中，大家能继续保持交流，也祝大家哲思精进！

论坛结束时，各位专家为获得优秀论文的博士生颁发了论文获奖证书并赠送了哲学系学者的专著。华东师范大学“哲学之道”第十二届博士生学术论坛顺利结束。

（文/杜春江、荣新茹；图/余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