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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学术沙龙回顾 | 塞拉斯为什么需要感觉? ——塞拉斯与麦克道威尔论感觉意识

发布日期: 2022-03-31   浏览次数 11


芳草初生,卉木初盛,202232619时,由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主办的“塞拉斯为什么需要感觉?——塞拉斯与麦克道威尔论感觉意识”青年学术沙龙在腾讯会议成功举办,开启了新年第一次哲思的碰撞。本次沙龙的主讲人是中山大学哲学系的郑辟瑞教授,他就塞拉斯与麦克道威尔对感觉意识的相关论辩作了极富启发性的讲座。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的唐热风教授和复旦大学哲学学院的孙宁副教授是本次报告的评论人,与会的老师同学也积极参与了讨论。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徐竹副教授主持了报告和讨论。

在接受塞拉斯的“经验”概念之后,麦克道威尔对塞拉斯坚持保留感觉感到迷惑,麦克道威尔在《康德与塞拉斯论感觉意识》里提出了“麦克道威尔问题”:为什么塞拉斯认为他还必须诉诸感觉?围绕这一问题,郑老师沿着麦克道威尔对塞拉斯在感觉问题上的批评线索,梳理了塞拉斯从早期到晚期关于感觉理论的相关观点。塞拉斯在论证感觉之为必要时主要提出了三种解释模式:“因果解释”、“先验解释”、“现象学解释“。郑老师特别提到,塞拉斯是基于感觉是理论实体这个意义上提出的三种解释,并对这三种解释模型进行了详细的阐述。

首先,“因果解释”主张应该保留感觉,因为经验只有包含断言才具有认识的意义,而感觉则承担了对象与概念回应之间的因果中介。麦克道威尔批评了因果解释,指出视网膜影像完全可以提供相同的因果中介作用,而无需在这个意义上保留感觉的必要性。其次,在“先验解释”中,塞拉斯将感觉解释为经验具有意向性身份的构成性要素。解释的不再是环境和概念回应之间的因果关系,而是某些概念表象如何发生在感知活动之中。郑老师还提到塞拉斯在晚年对于先验解释有一个推进,塞拉斯将感觉的先验解释模型和康德的先验想象力的理论联系起来,再次对感觉扮演的引导性角色做了更为细致的说明。对于先验解释的模式,麦克道威尔的态度是两方面的,一方面,他赞赏塞拉斯引导性这样一个概念,表达的要比因果关系要多,另一方面他认为如果让杂多的“单纯的感受性”来扮演这一引导性的角色,仍然会有陷入所予神话的危险。塞拉斯的第三种解释就是现象学解释。与前两种解释不同,现象学解释是要区分包含相同命题内容的“单纯思考”与“看见”。塞拉斯认为“看见”包含了新的成分,即所谓“描述的核心”,这种解释很容易退回感觉材料论的立场,而这恰恰是塞拉斯自己所反对的。

接下来郑老师的报告考察了一些学者为塞拉斯的感觉理论辩护,特别是福尔曼对塞拉斯的辩护。福尔曼认为感觉扮演先验角色时是间接性的,感觉提供了习得语言的先验条件。针对塞拉斯提到的无穷后退的问题,福尔曼提出,人们可以有关于过去事实的非推论的知识,即便在当时人们不能将其概念化,但在事后可以归派这样一种资格。为了止息无穷后退,尚未概念化的感觉状态是必要的,因为他的概念化是习得语言的必要条件。

在此基础上,郑老师提出了他称为两种“事后辩护”的看法。福尔曼引入回忆来解决无穷倒退的问题,布兰顿将这种策略称为“事后辩护”这就是说,在更早的一个时间t1,主体S可能因为不能确定观察环境是否正常,不能认可其断言,因而表达为“X看上去是绿的”,但是主体S可以在t2即观察环境正常时事后认可t1时候的断言,并且说出我曾经断言,“我当时看见他是绿的”。郑老师认为这种事后辩护还是不能说明保留非概念的感觉印象的必要性,因为实际上在t1的时候主体已经做出了断言,在t2的时候认可的正是这个断言。但我们可以在论及回忆的时候将其看成更低级的事后辩护,也就是说,在t1的时候主体根本没有概念化的能力,而在具备概念能力之后再回忆起先前的经验,从而事后赋予当时“看见”的观察报告。

郑老师指出,如果福尔曼的论证是成立的,那我们就可以进一步推论说,在较低层的事后辩护之中,感觉印象不仅仅对于语言学习和概念来说是必要的,对于事后的辩护也是必要的。甚至事后辩护不仅仅是某种特殊的辩护而已,而有可能是一切观察报告辩护的一般形式。如果这个设想成立的话,可以给出一个更强的论证,即感觉是辩护的必要条件。

郑老师极具启发性的讲座激起了老师同学们的哲思火花,唐热风老师和孙宁老师就事后辩护、非概念的感觉以及感觉的证成性作用等相关问题做了精彩的评论。与会的老师同学们主要围绕“事后辩护”展开了热烈的讨论。郑老师也针对大家的评论,做了一些概念的澄清和理论回应。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哲思涌动中,本次沙龙圆满落下了帷幕,但对于哲学的思考永无止境。


供稿:蒋阳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