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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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哲学系马哲教研室的日子

发布日期: 2016-11-28   浏览次数 360

 

在哲学系不觉已是27个年头了。周而复始的备课、上课、带学生、写文章、做课题,个体劳动特色十足,大家每天各忙各的,难以觉察都有些什么感人之事。但细细想来,我们这个小小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研室,生命律动中的各位,身上燎人眼亮的事还真不少。

刚进教研室时,蒋申华老师是我们的教研室主任,高高个头的他儒雅范十足。作为才进校的青年教师,我学的专业与他讲授的课程一致,于是,他自然成了我的指导老师,我则逢他上课,必端坐教室洗耳恭听。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始终微笑的表情,娓娓道来的话语,严肃认真的提问,于言传身教中让我领悟了当大学教师的不易。多么希望这样的情景能够长久下去!然而,天不假年,听他的课不到两个月,他就被查出罹患重病。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十分着急,催他赶快去医院治病,他却谈笑风生若无其事。记得我当时问他何时住院,他淡然地说:等把下周的课讲完,这个内容告一段落就去,这样你也好接手。多少年以后,他上最后一课的情形,仍然难以从我的脑海中抹去:考虑到我马上接授该课可能有困难,他一进教室,就将一本写上注释的《马恩选集》送给了我;担心我出考题可能摸不着头脑,他将连夜出好的考题封好,郑重地交到我手里;因为体虚,他不得不搬把椅子坐下讲课,然而,一如既往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略带沙哑的声音依然清晰有力,有条有理的讲授依然吸引人心……。他住院及后续治疗期间,我每次去看望他,他谈得最多的,就是问我“上课中有什么困难?最近又在研究什么问题?”,而基本不提自己的病情。他去世后,我时常会想:按常情,人若在得知自己患上这种病后,第一感觉便是五雷轰顶。蒋老师为何显得如此淡定?高尚的师德、超强的意志力、对工作的挚爱,对人生的乐观豁达、对家人的强烈责任感……,至少,我是这样理解的。

江丹林老师在我们教研室呆的时间较短,他从1996年下半年进校到2000年上半年因病去世,前后不过三年半,但却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1.83米个头的他,背有些微驼,不修边幅,总是身着一条旧军裤,还打趣说自己就像马克思笔下的法兰西农民,所以要穿军服“壮胆”。他对饮食的要求很低,大汗淋漓地上完课,3.5元一碗的兰州拉面,吃得一脸满足。他上课非常投入,每次课前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做准备,除了专业的内容,还要看不少文学书,以便讲课内容更加生动丰富精彩。在课堂上,他从不看讲稿,总是眼望远方若有所思,气宇轩昂声如洪钟,或踱步或速动,脚步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以致大家开玩笑要为他“向学校申请鞋贴”。作为调入的教授,他一进校就承担起了全校文科博士生的公共课,由于讲课效果好,每次课后总是被一大群学生围着问这问那,那热烈的气氛不亚于课堂本身。他十分注重科研,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便是“做学问好比登山健身,必须天天爬才有效果”。思考问题、写学术论文,似乎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中,成为支撑他生命的强大动力。为此,他给自己定下“每年发表15篇以上文章”的目标,并为此心甘情愿地“为伊消得人憔悴”。对学术研究的痴迷,使他得以每月都有佳作面世,三年中竟然发表了50余篇文章。期间,其近60万字的巨著《东方复兴之路》辅一出版,立刻好评如潮,索书者无数。病重后,他还念念不忘“文章要修改”,当得知一篇文章终于在《哲学研究》上发表时,他似乎病都好了一大半。印象中,这好像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篇文章。江老师,一个视学术为生命的人,真是“春蚕到死丝方尽”啊!

张天飞老师是教研室的资深教授,他做过校领导,又是哲学系的第一任系主任。然而,在我心目中,他始终是一位恢弘大度、平实质朴的谦谦君子,既坦荡无私又慈祥温厚,具有很强的亲和力。都知道做学问离不开书,尤其是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没有书会十分不便,甚至寸步难行。所以,几乎每个老师家里都有几个大书橱。但正是因为如此,老师们一般是不愿将自己的书外借的。张老师却不同,只要你需要,他便毫不犹豫,而且从不催要,随便你用多久。记得他的一本《意识形态论》,我就借了较长时间。后来,他干脆一句“你需要,就送给你”了事。我曾经参与他的一个课题,三个人合写一本书,各人三分之一。在这个过程中,张老师除了要完成自己的那一部分,而且从拟定详细大纲,到前言、结语乃至全书统稿,所有环节都是他一个人在做。那时的课题经费很少,一本书也就一万元。他做了这么多工作,最后却坚持将这一万元平分,多一分钱都坚决不要。张老师退休后,有段时间教研室只有三位老师,研究生答辩凑不齐人数,我们不得不每次都劳烦他,他从来都是欣然应允,看论文、写《评阅意见》、全程参与答辩,样样一丝不苟。尤记得每次答辩时,他不仅认真指出学生论文中存在的问题,而且提出许多中肯的修改建议,让同学们从中掌握了更多的知识,理解了更细的东西。每当此时,我总会想起泰戈尔的那句话:“黑暗中的举灯者,不倦无悔地将智慧的光明投射到他们朦胧的心田”,感觉用它来形容张老师,真是再恰当不过。

来建础老师是我的教研室同事中,与之共事时间最长的一位。从到华师大的第一天起,我们就在一起。她除了尽心尽力地完成本职工作,还长期担任哲学系的工会主席,因此工作又多了一份辛苦和劳累。然而,她却总是以一副热心肠、一颗善解人意的心,毫无怨言地为大家服务。从送温暖送清凉到看望生病员工,从做好各种福利工作到开展各类文体娱乐活动,样样做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有一次,我因病住院且未告诉系里任何人。但当她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就与先生赶到医院看望,想到我可能还没有吃饭,又买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使我顿时感觉到“春天般的温暖”!

此外,教研室已经退休的商孝才、李荣兴、徐汝庄等老师,以及先后调出教研室的童世骏、汪海萍、安维复、钟锦等老师,他们身上也是各有光点闪耀。是马哲教研室的所有老师,以自己始终如一的敬业精神、甘为人梯的奉献精神、爱生如己的高尚品质、善良真诚的德性修养……,在共同营造了教研室和谐团结向上的工作氛围同时,也共同开创了哲学系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教学科研育人的新局面。于今,后起之秀的蔡剑锋、潘斌、孙亮等青年教师,作为人才引进的现任系主任陈立新老师,正以他们旺盛的精力、开阔的视域、博学的知识、良好的修为,维护着这一氛围,拓展着这一局面。马哲教研室的所有老师,都是我的良师益友,从他(她)们那里,我学到了很多。

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研室,您是我职业生涯中最长的驿站,您的每一位老师,都无愧于“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这八个字;我作为您的成员,既为您的既往倍感骄傲,更对您的未来信心满满。

                             (郑忆石)